日前,北京市政府办公厅印发《进一步加强轨道交通运营安全的工作方案》,提出将制定高峰时段票价差别化方案,并择机出台。这意味着,2元钱全天候的地铁“通票”制将被打破。市人大代表宁滨认为,地铁财政补贴需求不断扩大,不仅给企业和政府财政带来较大负担,更重要的是会给地铁运营安全带来较大影响。他建议实行按里程计价方式,票价水平比照广州与上海,2元起步价大致乘坐6公里,最高票价为10元或8元。

世界上不存在永远不变的商品价格,地铁现行的2元票价,是2008年奥运之前开始实行的。数年来,各方面的形势发生了很多变化,地铁票价完全可以进行调整。

但是,在对北京地铁票价进行调整之前,首先应当弄清楚的问题是,究竟为什么要涨价?按照目前有关部门和专家的意见,第一个应该涨价的原因是,2元票价远低于成本,地铁运营严重亏损,需要财政大量补贴。如年初市政协委员高扬表示,2011年轨道交通出行每人次票价亏损约5元。地铁亏损、需要补贴,应该是个事实。可是,亏损原因除低票价,有无经营粗放、支出过高的因素?涨价之后,能否保证不再亏损?

对于地铁票价上涨,有关方面的第二个理由是,票价过低刺激了出行需求向地铁的转移,高峰时段地铁过于拥挤。正是出于这一理由,制定高峰时段票价差别化方案被提出,指望通过价格杠杆分散高峰时段客流压力。这样的想法似乎有道理,可一个现实情况是,北京路面的交通也十分拥挤。早晚高峰时大量上班族选择地铁,并非因为地铁票价比公交更低,而是地铁相对准时。由于城市规划问题,很多地铁线路上下班的潮汐性客流特征明显。上班族总不能为了省几元钱,等到9点后才乘地铁去上班吧?上海等城市的地铁票价远高于北京,地铁高峰时段的拥挤也是常态。想靠价格杠杆解决高峰时段拥堵,并不容易。

其实,地铁作为公共交通服务,大多数地方对公共交通都有补贴。北京5年前推出地铁2元票价,也正出于这样的考虑,并且受到了民众支持。现在要提价,也应当综合各种因素,重新合理确定乘客应当承担的比例,让财政补贴能够稳定持续进行下去。

总之,北京地铁票价不是不可以涨,但应当先让民众明白必须涨价的道理,然后再制定新的票价。

地铁如果调价,需要召开听证会,并制定一套以上的调价方案供讨论。但在笔者看来,光召开听证会推出多种票价方案让大家选择是不够的。必须将地铁运营的详细账目,包括所有收入和支出情况,都向公众公布并接受监督。例如公布广告收入对弥补地铁亏损的作用,让地铁涨价涨得明明白白。